◈ 第9章

第10章

天下之大,想要找到一個人,這絕非是什麼簡單的事情。

流沙是刺客團,並不是專門的情報組織。

或許本身的戰力頂尖,但因為時間並不久遠,根基也並不深沉,所以想要在茫茫人海當中找到一個人,這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。

但是在正劇的劇情當中,流沙找到蓋聶的行蹤似乎並沒有費什麼勁。、

那在扶澈看來就很有意思了。

思來想去。

解釋便只有一個。

蓋聶的行蹤情報,是羅網獲取的。

但是在羅網和流沙之間傳遞這個消息的,卻是李斯。

羅網的勢力遍布七國,不說組織內的各種高手,就單單這情報能力,便難以想像。

扶澈的心中有着強烈的不安。

總感覺可能會發生什麼事。

卻又無可奈何。

軍士收走了桌上的碗碟。

此時整個新鄭已經宵禁。

喧鬧的城市平靜下來,城中除了巡邏的軍士和見不得光的人之外,便再也沒有其他人。

越出窗子,翻身直接上到屋頂。

這處驛站是這新鄭城中的一處高點,幾乎能夠俯瞰整個新鄭。

「叮鈴鈴……」

鈴鐺被夜風吹動,發出悅耳的聲音。

扶澈也難得放鬆了下來,捏着鈴鐺,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少司命的模樣。

雖然心裏面明白,自己和少司命,不過是自家老爹和陰陽家的某種利益交換。

甚至於他就連少司命心裏面在想什麼都不知道。

也不知道陰陽家未來是不是自己的敵人。

可僅僅只是少司命這個人。

便已經足夠了。

陰陽家……

東皇太一神秘至極,月神的身上也彷彿籠罩了一層迷霧,星魂狂傲目中無人。

而五大長老當中的湘君和湘夫人,尚且還在那點男女破事當中糾結。

雲中君那乾脆就是一個老神棍,腦子裏面究竟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。

大司命性情狠毒,是星魂的第一號舔狗。

唯獨這個少司命。

卻是最複雜的一個人。

在整個正劇當中沒有一句台詞,唯獨只有點頭和搖頭。

可本身卻實力高強,背景神秘。

再加上本身的形象,卻總是能給人一種憐愛的感觸。

或許少司命不是整個秦時明月世界當中最美艷的,但絕對是最純的。

這也是最為吸引扶澈的點。

兩世為人,還都是男人。

而男人是視覺動物,在完全不了解一個人的情況下,形象的美好便足夠激起一個男人最為本能的慾望。

這不是壞事,也不是應該被污名化的東西。

就是人的本能。

這個世界上本就不存在一見鍾情,存在的只有見色起意。

「叮鈴鈴」

鈴鐺的脆響從身後傳來。

扶澈轉過頭,看向身後。

高挑的身形背對着月光。

夜風吹拂着她紫色的長髮,白色的面紗以及那紫白相間的短裙。

扶澈不禁懷疑當年玄機娘娘的建模師,是不是都是一群宅男?

最開始的高月,端木蓉,雪女還算好。

可後來越來越離譜。

從少司命開始就出現了短裙高跟鞋。

一直到滄海斷流的驚鯢,那緊身衣,漁網襪還有恨天高算是都安排上了。

前世的扶澈雖然也是宅男,可對於這種審美卻沒什麼興趣。

相比之下少司命彷彿更加的符合他的審美。

少司命站在扶澈的身後,看着他。

「我嗅到你身上的味道了,很淡但很好聞。」

扶澈挪動了一下位置,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屋檐:「過來坐啊。」

「噠噠噠……」

紫色的鞋子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
少司命來到扶澈的身邊。

扶澈的耳邊是衣袂飄動的聲音。

少司命緩緩的跪坐在扶澈的身邊。

「這裡的風有點大,你就穿這麼點,就算內功深厚也可能會生病的。」

扶澈微微一笑道。

將身上穿着的袍子解下,緩緩的披在少司命的身上:「披着吧。」

少司命看着扶澈的面龐,依舊面無表情。

此刻的扶澈身上只剩下了袍子下面的武士勁裝。

隱約能看到扶澈壯碩的身材,即便相比於衛庄也是絲毫不差。

「來找我的?」

扶澈感覺自己問了一句廢話。

少司命緩緩點頭。

「你不應該來找我的。」

扶澈悠悠的說道:「甚至你都不應該答應我父皇的賜婚,雖然你的拒絕沒有用。」

少司命只是看着扶澈,沒有開口,也沒有表情。

這就是一個標準的三無少女。

除了點頭和搖頭之外什麼都不會。

顯得很是無聊。

「我的敵人太多,也太強。」

扶澈伸出手捏起一撮紫色秀髮:「你是我的未婚妻,就等於綁在了我的戰車上,一旦哪天我倒台了,你也會給我陪葬的。」

扶澈的話音沉重。

少司命不是傻子,雖然不開口,也面無表情,可本身的心智卻是成熟的。

陰陽家的五靈玄同,現在的木部長老。

陰陽家最讓人聞風喪膽的人之一。

說她不懂這些?怎麼可能?

「我不知道你們陰陽家和我父皇做了什麼交易,把你給推出來,我也不知道你們陰陽家有什麼目的。」

扶澈對少司命說道:「但只要你是我的未婚妻,我就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來保護你的周全,雖然你可能不用我保護。」

看着近在咫尺的絕美面龐,紫色的美麗雙眸。

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,可雙眸瞳孔卻是聚焦在扶澈的臉上。

少司命在看着他,瞳孔內反射的景象除了扶澈沒有其他。

扶澈的心情是沉重的。

自古帝王家最是無情,偏偏自己老爹還是千古一帝秦始皇。

比殺兒子上癮的漢武帝也沒好到哪去。

父愛本就高高在上,摻雜着冰渣。

宮廷之內也是爾虞我詐,自從當年昌平君羋啟背叛秦國,母親羋夫人自封雪宮以來。

便只有從大哥扶蘇的身上感受過親人的溫暖。

可這些年宮廷之內對二人的攻訐從未停止。

日日夜夜讓扶澈如鯁在喉。

所以他拚命的抓住軍權,利用自己能掌握的資源,在數年的時間中建立起一股屬於自己的力量。

為的是大秦基業的千秋萬代嗎?

不,那是他大哥扶蘇該考慮的事情,不是他扶澈的。

他所要考慮的是……自保。

但是人精神上的承受終究是有極限的。

扶澈的身邊沒有能傾訴的人。

而如今,一直在他心裏面二十多年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。

總是想要說點什麼。

哪怕扶澈很清楚,少司命不值得信任,至少現階段無法信任。

可終究還是傾訴了一些心中的淤積。

看着身旁的美人兒。

扶澈想要張口,可還是猶豫了一下。

少司命看過來。

「那個……我能抱抱你嗎?」

扶澈有些不自在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