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連話都未讓她說完,聲音透着幾分不悅。
看她的眼神也嚴厲起來:「知道自己的身份嗎?」
她期盼的看向他的雙眼不由暗了下來。
連呼吸都停了下來。
「知道。」
很輕的兩個字,好似風一吹就會散,她頭低下去。
被人打斷了脊梁骨的疼,羞恥感順着那疼,遍布全身。
「老實點。」
男人說完,起身就走。
竺君站在原地發抖。
冷。
瀕死的冷,她像被人扒光了丟在冰面上,直面自己的難堪、醜陋和墮落。
原以為至少,他會應她一點請求。
終究是她,高看了自己。
她不過是他開心時就逗一逗的玩意兒,和他養在樓下的那條狗,並沒什麼區別。
他提醒她,她是他的所有物,無權提出任何要求。
竺君蹲下身子,抱緊雙臂,縮成小小一團,卻仍無法抵擋那徹骨的冷意。
前二十年,她是世家竺家二小姐,因美貌與家世,人人稱羨。
而現在,她是家道中落,連家人也沒法保全的可憐人。
難堪、無助,對自己的嫌惡,將那纖弱的肩膀壓得抬不起來。
眼淚不受控制地洶湧而出,大顆大顆砸在光潔的地面。
酈道安剛上車,心窩處忽然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似的,悶疼。
助理剛要開始彙報今天的行程,見狀忙停了下來。
酈道安抬手按了按,剛要讓助理繼續。
下一秒,他猛得彎下腰來。
劇痛自心臟處蔓延,酈道安一口氣抽上來,眼前一黑……